谁知道呢……自打我进山来，这样的消息便不断了。

疯道人一看就是那种关不住的人。待我把一套北冥剑气学了个模样他便偷摸地下山了。这样长居山中总是让人错觉年岁，我见晴日多了起来，山雪有消融的迹象想来我在这山上已经呆了一个春秋了。

疯道人不在有点不好就是被窝总是凉冰冰的。不过现在有点功力护体也不像以前那么畏寒了。偶然有几个夜晚浅眠竟是察觉有人翻窗进来掖了掖我的被角。末了还在我脸上戳了好几下。

而后不知过了多久，天气又开始冷起来，几乎是每日一场雪，应该是冬天来了。而疯道士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出现了。天刚亮就掀开我的被子，带着一身风雪挤进来，我被惊的赶忙踹他。

“小师弟，你怎的虚长一岁，胆子却不见大。”

“冷！”把他踹出去我赶忙裹紧被子团起来。

“走走~出去练剑，让为兄看看你长进了没。”说着连拉带拽地给我衣服乱穿一通。

我本就没打算学什么武功，又少实战经验。拿着剑便慌忙了只管对着他四象轮回，他使着梯云纵上蹿下跳的，为数不多的几道打到他的剑气也被他的坐忘无我给尽数化了去，伤不到分毫。

最后疯道士一个迎风回浪飘然落在我后头，接了个无我无剑，旧道袍腰侧裂开一个口子，险些伤及皮肉。我似乎听见他的剑在不满的叫嚣着。

“师弟，你输了”

废话。

天气凉，我赶忙回屋补衣服。疯道士蹲在一旁，眼睛亮晶晶的，好像燃着火的香炉。

“你下山去做什么了？”

“找东西”

“东西呢”

“没找着”

“那回来做什么呢”

“看雪”

“……”

我在山上约莫是呆了五个年头罢，从小师弟也逐渐成为了小师兄，我不再看守丹炉，而是需负责巡山守夜。疯道士每年冬天便会来，不走山门，而是从小道轻功翻上来。

有年冬天刚巡完太极广场，边上的松树突然哗啦啦地掉了一大块雪，“谁？！”边上的两位师兄迅速拔剑。

忽的听见“喵~”怪里怪气地一声猫叫，我循声果然是见到躲在灌木丛中的疯道士露出一双晶亮的眸子看着我。师兄，麻烦下次藏好你的头冠。

我忍住好笑“师兄，兴许是猫儿出来偷食了。”过了午夜，大家都是困乏了，便也没深究，继续巡山。

到了白日我回到住处，掀开被窝，果然见着疯道士窝在里面。我挤进被子，疯道士就想把我踢出去。

“你再踢试试，以后别想进我屋子。”

疯道士不闹腾了，两只眼睛瞅着我。“把衣服脱了。”

我衣服上有雪，早湿了凉的很，闹过后我便乖乖脱了。疯道士反而来劲了，一个饿虎扑食地压住我，两个胳膊圈住我。我身上太冰了，很快就能感受他灼热的体温。烧的我脸通红。

“你干嘛？！”

“给你暖暖。”说罢疯道士露出一口白牙。

“去你的！快压死了啊！”

“喊师兄~”

“师兄！下去！”

疯道士想了想不言语。